在被称为“版权元年”的2014,字幕组们的生存空间骤然收缩,显然在意料之中。与之相伴的,是大量的视频下载网站和服务器亦爆发了法律风险,甚至关闭,能够下载到版权模糊的影视剧的渠道和品类越来越少,对字幕组们来说,很有“皮之不存”的趋势。字幕组,向来在年轻一代观影观剧的江湖中,有着空气般不可替代的位置。
字幕组商业化之路的漫长,一半源于版权困扰,另一半,则因商业化的内在动力不强:作为一种文艺青年的爱好,它本身就不指向商业模式。
人人字幕组的负责人梁良接受媒体采访时曾称:“我问过法国、意大利、德国和巴西的字幕组同仁,都说这是一种爱好,类似做开源软件,不追求盈利,而是把很棒的东西和大家分享。”
兴趣和成就感,这是多数字幕组成员在制作字幕的过程中能够获得的东西。
与央视等电视频道和正版视频网站正儿八经的翻译不同,字幕组通常“接地气”,比如将美剧《妙警贼探》中的一句“It’s good to have her back”翻译为“霸气御姐在手万事不愁”,年轻和炫技的意味十足——类似的“再表达”显然给了字幕组成员相当大的满足。
事实上,字幕组的起源,就是一帮白领对于兴趣的发掘,还包括一些网管等等,他们自发凑在一起,投资买服务器,分工合作,互联网的分享精神始终是支撑他们继续在半夜爬起来敲击键盘、在数小时内为热剧粉丝送上各种神翻译。
那么现在服务器和网站运营的资金来源呢?答案是依靠会员捐助、管理员自行补贴以及少量的广告。尽管猪猪、TLF、人人等字幕组都尝试过某种程度的商业化,但始终,依靠兴趣进行的表达活动、又没有遭遇经济压力,很难说字幕组们有多少商业化的动力。一个相似但更著名的例子是豆瓣,文艺青年们总是不会以赚钱为主要目标的。
字幕组们发展了网站、会员制度和社区,也积累了大批粉丝群,但他们在商业化的道路上仍然低调,一个庞大而无法绕过的问题就是:版权,或者说法律风险。
首先是版权,众所周知,美剧迷、英剧迷或是电影迷们在网上自行下载的影视剧目,字幕组的翻译也几乎从未得到剧目版权方的授权。
但因为法律所打击的侵权,主要针对商业行为,因此过去数年,不盈利的字幕组们一直游走在灰色地带,但并不危险。而一旦他们尝试凭借字幕获取利润甚至费用,则将踩上红线,所以即便是插入广告,也都小心翼翼。
字幕组的未来在哪里呢?人人影视字幕组参与了《斯皮尔伯格传》的翻译,对好莱坞文化的了解和通俗易懂的翻译风格,使成稿备受好评。
与正版视频网站如搜狐等合作也成为一条出路,尽管此前媒体报道称,每集的译制费用仅仅100元,需要高水平的翻译数人通力合作,工作数小时。但随着版权化时代的到来,这恐怕是真正可能的道路了。